观察｜天量过剩产能——国企造？民企造？市场造？

jianzhu_123 发表于 2024-5-25 22:48: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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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一”劳动节假期前，中企君关注到一则新闻：
国资委日前召开2017年度中央企业钢铁煤炭去产能工作会议，要求中央企业打好去产能攻坚战，全面完成2017年钢铁去产能595万吨、煤炭去产能2493万吨的目标任务。
这是继去年央企超额完成钢铁、煤炭化解过剩产能任务后，今年任务再加码。
目前，多家央企开展去产能工作的范围包括：钢铁、煤炭、有色金属、船舶制造、炼化、建材和电力等产能过剩行业。
仔细来看，这些产业集中于资源类和行业中下游，基本以重工业为主。
从企业角度看，全国性的产能过剩造成了资源浪费、产品同质化竞争激烈、极低甚至为负的投资回报比拉低企业业绩；
对行业来说，泡沫消减伴随着天量库存积压、企业之间恶性竞争，行业的投资和市场消费预期下降，信心一旦撤离，行业长期发展将面临下调压力。
当劳动开始制造过剩，还存在多大意义？<img src="https://p3-sign.toutiaoimg.com/1e1e00064a3638c7ae95~noop.image?_iz=58558&from=article.pc_detail&lk3s=953192f4&x-expires=1717252850&x-signature=xuWIxd0SrK%2BWUMeDeWPjQ8tC%2Buk%3D" style="width: 100%; margin-bottom: 20px;">
改革开放以来，中国曾出现过两次大规模的产能过剩，之前都经历过大规模政府主导性投资。这些投资表现出明显的后劲不足，人为制造的需求快速回落，导致产能过剩问题愈演愈烈。 
90年代末，轻纺工业面临产能严重过剩，国家力推行业全面走向市场。现在，轻纺工业基本没有出现过剩的压力。相反，压力大的基本在国企和重化工业。产能过剩的体制性特点是过度干预经济所致。
《人民日报》曾撰文称，告别短缺经济以后，产能过剩逐渐成为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一个顽症。产能过剩是市场经济国家一种带有普遍性的现象，但我国的产能过剩并非完全是市场调节自发性、盲目性、滞后性的结果，还有深刻的体制性原因。
在文章中，作者将过剩产能的原因归结于：地方政府的投资冲动、不合理的市场进入和退出壁垒、收入分配制度不完善导致的消费能力不足。
好在国家已经拿出了行动。发改委主任徐绍史直言，供给侧改革是今后一个重要任务，2016年及今后一个时期的五项重要任务是“三去一降一补”，即去产能、去库存、去杠杆、降成本、补短板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2016年去产能是以淘汰落后产能为主，而2017年去产能以化解过剩产能为主，难度加大了。<img src="https://p3-sign.toutiaoimg.com/1e250008e9bcfe10913d~noop.image?_iz=58558&from=article.pc_detail&lk3s=953192f4&x-expires=1717252850&x-signature=wJnckxWoKSzUYlR%2F5M17mejzi6o%3D" style="width: 100%; margin-bottom: 20px;">
很多大中型国有和民营钢铁、煤炭产业集团都存在需要退出的低效产能。有的低效产能亏损是由于产品缺乏竞争力，有的则是由于冗员多、负债高、年限长、机制僵化等痼疾导致的生产经营成本高。目前看，低效产能的实质性退出工作还没有全面推开。接下来，稳步推进的“去产能”计划必然会触及到这一复杂、敏感问题，包括长期亏损企业的整体退出。
中国经济50人论坛2017年年会上，经济学家吴敬琏举例批评改革执行不力：
我们大概从2亿吨产能的时候就开始提去剩余产能，到现在11亿吨，越去越多。另外产量按照国务院的要求，五年实现压缩粗钢产能1.5亿吨，16年压缩指标4500万吨，但实际上钢铁产能是增加了，粗钢产量不降反增，2016年粗钢产量增加了1.2%。
这种压缩产能和降低产量的过程中，往往不是优胜劣汰。按照指标来压缩，它往往变成压缩的是有更高效率的企业，而低效的企业并没有压缩，这种情况用行政指标是难以解决的。
过剩行业越提越多、过剩产能越减越多，我们遇到了什么问题？
不同地区落实“去产能”中间，存在着各种奇怪现象——
有的地区，较长期停产企业先行“去产能”；
有的地区，“去产能”计划分配至当地企业，有能力的企业可以向其他企业购买产能指标；
有的地区，政府相关部门给企业打分，分数低的企业执行“去产能”计划。
不同的执行方法都可以保证“去产能”计划顺利完成，一些方法也可以保证低效产能退出，例如已停产企业先行“去产能”的方法，但也确实存在退出的产能中有高效、留下的产能中有低效的情况，还存在企业想向中高端升级也由于“一刀切”式的控产能政策而不能实施技改项目的问题。除了执行方法需要改善外，国家缺乏低效产能的判断标准和高效产能的支持导向也是重要因素。
当前，我国钢铁、煤炭行业“去产能”主要依靠行政手段，与反复强调的以市场化为主的基本原则存在矛盾。归根结底，问题出在市场的力量太弱。<img src="https://p3-sign.toutiaoimg.com/1e29000527880825b5f1~noop.image?_iz=58558&from=article.pc_detail&lk3s=953192f4&x-expires=1717252850&x-signature=2I%2BkmNXZoiojV55q%2FyoiYYlrnBU%3D" style="width: 100%; margin-bottom: 20px;">
中国企业研究院专家建议，现阶段去产能要从行政化向市场化转变。要重视上世纪90年代创造的成功经验，深化市场体系改革，让“市场调节”替代“政府推进”，让市场发现价格、让企业参与治理。
作为一项长期工作部署，“去产能”不能一直依靠行政手段。因为，落后产能仍有生存空间，低效产能的市场化退出难以实现。政府缺少市场化调控的抓手，只能依靠行政手段平抑波动，虽然通过直接调控企业有效调整了市场供大于需的状况，但又形成了供应短缺下的价格快速、大幅回调。政府过度干预经济是造成产能过剩的一大根源。因此，在化解产能过剩的过程中，需要始终坚持的核心原则即坚持使用市场化的手段应对产能过剩。
持有同样观点的还有吴敬琏。以2016年改革成效为鉴，改革成果有限在于结构性改革不够快不够实，市场还不能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，通过激励创新和实现奖优罚劣、优胜劣汰，达到优化经济结构的提升供给效率的目标，而只能主要依靠行政手段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前述会议明确，国资委下一步将在涉及煤炭、钢铁等产能过剩严重的行业进行试点，建立优胜劣汰市场化退出机制，对不符合国家能耗、环保、质量、安全等标准要求和长期亏损的产能过剩企业，进行关停并转或剥离重组。
不能因为包袱重而等待、困难多而不作为、有风险而躲避、有阵痛而不前。过剩产能化解一役，将考验政府和企业多方的利益取舍和发展眼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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